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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 「小木屋」,是大麥町先生從村內一位牧農那裡取得,它原本是一個老舊餋養羊群的農舍。


      此種木屋,在奧地利大都建立在高海拔的山上,供放牧時節居住。


家中的「小木屋」,取材自古老厚實的松木,百年不壞,算算小木屋到目前為止也有將近80-90年的屋齡。


    「小木屋」由牧農處,移搭在家中花園一個角落大約也30多年了,僅在前兩年,木屋的牆板基底邊緣部份,因為潮濕木頭損壞,及木片釘的屋頂不堪日曬雨淋,剝落而漏水,需要維修。


       於是大麥町先生從另外的牧農那,取得拆除老舊農舍的冷杉木板,在今日好的木材已不易取得,尤其整片的原木更是價格很高,很幸運大麥町先生有這樣的機會正好取的這木材,來修建小木屋。


        取得的木板約4公分厚,30公分寬, 400公分長,被蟲蛀的坑坑洞洞,但堅實的冷杉木材好的沒話說,大麥町先生借用鄰居一位退休木匠的機器,將磨損的木材表面磨平,再買了除蟲藥刷上木板除蟲,重新鋪設,更換木屋的地板,再用老式方法整修屋頂,鋸下的木片,一片接連著一片,一根一根的打上釘子,沒有坄機取巧、堅持手工,堅持原味。


      小木屋的建構上下有兩層,樓的上面房簷之下,是用來堆放牧草,屋外的轉角,緊連著一間毛坑,我還記的在小的時候,鄉,里間的公廁,或是鄉下的毛廁,就是這樣子。我最怕這樣的廁所,總是覺得自己會掉下那深不可測的臭糞坑,或由毛坑中爬出什麼怪東西,所以至今這木屋的毛廁我還是保持著距離,不曾探視,那童年懼怕的感覺依然存再我的記憶中。


      大麥町先生堅持小木屋,要持續原始的古老味,所以屋子裡沒有水、沒有電,裡面僅有一個老式鐵爐供升火煮食、兼取暖,小小不到五坪的地方有桌子、床,櫃子、、、感覺很溫馨。木屋內有我一針一綫,用手縫出的窗簾,還有老公過世的媽媽,手製的被子,被子裡襯的不是棉,而是曬乾的玉米葉,蓬鬆的玉米葉,蓋在身上悉悉娑娑的聲響,有你意想不到的溫暖。


        爐璧上掛著老祖父遺留下,黑漆漆不再使用的鍋子,床底下放著老式的馬桶盆,木屐、、、。基本上我很喜歡小木屋的古老,及感覺。那是你不容易在一般的城市看的到的情感。


      小木屋唯一讓我不能接受的是,內部屋樑很低,我總是怕一不注意撞到腦袋,總是要弓著背,而大麥町先生堅持點的煤油燈,那股濃濃刺鼻的煤油味,總是燻的讓我無法呆住片刻奪門而出,經過抗議多次,甚至於拒絕進入,如今大麥町先生才悻悻然改用爉燭。


    整個木屋呈現在眼前的是古老生活的縮影,及回憶,還有裝滿了30年來許多人的故事。


從過世的公婆,婆婆的母親,大麥町先生尚未出嫁前的妹妹,長大成人結婚生子的的下一代,左鄰右舍,過世的朋友,所有的歡笑的在這小木屋中演出過,小木屋裝載了許多的回憶,也是我老公津津樂道的。


我想那些過去的生活方式,對大麥町先生有很深的意義,只有他能體會,因為他經歷過。


我很少進入那小木屋,因為我沒時間,也沒太多的機會,更因為我很怕我大麥町先生常常活在過去,滔滔不絕的說著過去,我完全無法融入,如果大麥町先生能停止談論過去,我也很願意與他一起在小木屋搭建我們的生活記憶,一個只屬於我們的小木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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